霍成南头七刚过,秦沅早已和霍成南和离,并非遗孀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。
无论哪个年代,八卦谁不爱听?书里的世界也不意外。
秦老夫人和若瑄娘分享了那个“喜讯”后,便大手一挥,给京城里走街窜巷的小娃娃们一人买了一包糖球,说是给他们发喜糖。
第二天,全京城知都道了,秦家的小姐是主动自愿与霍成南和离,不用为霍成南守丧三年。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出殡当天,秦沅并没有露面,也没有披麻戴孝。
对此,霍家没有任何异议,默认了这一事实。
秦沅看着秦老夫人那一脸得意,整日满面春风的模样,简直无法言说。
毕竟在秦老夫人看来,和离虽可耻,可是与遗孀这个身份比起来,和离可是要好上太多,也不用为霍成南守丧几年。
这几日,在陪秦老夫人逛书画的时候,秦沅已经注意到了好几次,秦老夫人在暗搓搓打量着街上的青年才俊,嘴里还念念有词。
“卖油李家的小公子,模样甚是俊美,可惜还未及冠,算了算了。”
“张员外家的大公子也是一表人才,可惜家里已经有正妻了……”
秦老夫人一边看着,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字画。
“‘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’,这临摹的真是一手好字,小兄弟,这是哪位大师题的字?可有婚配?”
秦沅百无聊赖坐在一侧,隐隐约约好像听见那老板说的是程隽的名字。
程隽,倒是个许久都不曾听见过的名字。
一切,好像又归于平静,街上的小贩依然交流着最新的八卦消息,人来人往,川流不息,一切都是最平常的模样。
除了霍家。
昔日本就不再辉煌,只靠祖上的荣光强撑起来的霍家日渐衰败。
置办完霍成南的丧事,霍家老夫人宛如苍老了十岁,身体骨大不如从前,闭门不再接客。而一直在官府关押着的霍向东,也终于有了消息,却是因为与妇人通奸,加之先前没有缴纳足够的税组,被流放关西,归期未定。
那走镖的李家这次下次血本,为的就是弄死霍向东,出一口气。他们这种在江湖走镖的,一靠名声,二靠面子,家中女眷与人私通的丑闻真是让他们李家狠狠丢了面子,沦为其余人饭后的笑话,这让李家怎么忍受得了。
无论霍家老夫人在其中走了多少关系,最多也只是能保住霍向东一条命而已。
否则,霍向东难逃一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