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招娣一时腿软,慌乱的跌坐在地上,惨白的两片唇瓣颤抖着。怎么会这样?她不是为秦耀祖的死亡而伤心,而是恐惧接下来该如何面对。秦耀祖性格顽劣,有时候她恨不得秦耀祖赶紧死。秦耀祖可以死,但绝对不可以因她而死。几个人连忙跳入河中,把秦耀祖拖到了岸边。吕颂文见情况不对,沉重的对秦招娣道:“节哀。”说完他便离开了。晕厥的秦母很快苏醒,她跪扑到秦耀祖面前,确认秦耀祖真的没了气息,她如同发怒的母狮,把秦招娣按在地上捶打。“你弟弟没了?这下你满意了?要不是为了你的计划,耀祖怎么会死……”秦母一咕噜,把秦招娣的计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全部说了出来。其他人看向秦招娣的目光带有异样。还未走远的吕颂文僵硬的停下脚步,啊?原来这一出原本是打算算计他的吗?吕颂文后背冒着凉气,立马加快脚步离开了。席琳疑惑的回到了知青点,许令晚换上干爽的衣服从柴房内走出来。她浅浅弯唇:“天气太热人,有些难受,便先回知青点洗了个澡,你们怎么才回来,是出什么事了吗?”张燕立马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。“……”“幸好吕知青到河边的时候秦耀祖已经死了,否则吕知青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”孙燕打了个寒颤,随即甩了甩头,“之前可没这些幺蛾子,一定是你们新来的太惹人眼馋了,唉。”“真可惜啊。”许令晚摇了摇头,伤感道,“因为姐姐一时的贪念而导致弟弟溺水而亡,秦招娣这一辈子恐怕都会活在愧疚之中。”席琳摇头:“她不会,如果她真心疼爱弟弟,又怎么会拿弟弟做诱饵,以后出门小心点吧。”一个两个没完没了了。想吃软饭想疯了。秦招娣鼻青脸肿的敲响了郑家的门。郑父打开院门,当看到秦招娣的那一刻,郑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。“什么事?”郑父挡在门口,一脸防备地看着秦招娣。秦招娣从缝隙处钻了进去,腿脚不便地郑父跟在后头想骂却闭上嘴,他瞧了眼院外,见没人发现瞬间松了口气。可不能让秦招娣坏了他儿子的名声。“楚州,秦耀祖死了,我爸妈现在恨死我了,想要把我以高价彩礼嫁给山里的一户人家做共妻。”秦招娣扑进郑楚州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。郑楚州面露难色:“可是,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,我们出不起高价彩礼。”“我把户口本偷出来了,我们去城里领证吧。”秦招娣连忙把藏在胸口处的户口本掏了出来。郑楚州陷入了抉择,该怎么选?“今天出了这档子事,知青点们的知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席琳不会轻易上当了。”秦招娣知道郑楚州不舍得席琳那个登天梯,她决定以退为进。“你不娶我也没有关系,我死也不会嫁过去的。”秦招娣充满爱意的目光落在郑楚州的脸上。“我们下辈子再续前缘。”说完,秦招娣转身离开,背影中透着决绝。“招娣!”郑楚州拉住了秦招娣的手,“我们去城里领结婚证吧。”他是爱秦招娣的。当晚,秦郑两家的事情如同炸弹抛在本就不平静的湖水一般,引起轩然大波。秦父秦母气的把郑家砸的稀巴烂,事已至此,他们也没有办法了。许令晚得知这消息露出一抹诡异的笑:【男女主终于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。】沉默了许久的系统:【有些不习惯。】许令晚:【不习惯什么?不习惯没有杀他们两吗?我特别想知道,没有垫脚石,相爱的男女主过得能有多相爱。】没有物质的婚姻就像是一盘散沙,柴米油盐会消磨爱意。按照许令晚的角度,秦招娣和郑楚州这样不择手段的往上爬是对的,只是,他们算计了不该算计的人。许令晚第一次拥有朋友,还挺稀罕的。翌日一早,知青点的院门砰砰响,敲门声急躁中透着杀意。季来祥打开院门,只见姜振华一脸怒气的冲了进来。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和骄傲,整个人狼狈至极。他好不容易从农场逃了出来,第一时间来到清水大队找到了江长峰,江长峰说宁宁自杀了,他不信,一定是宁宁为了气他,故意让人这么说的。“许令晚呢?”姜振华眼底充斥着戾气。许令晚走了出来,席琳警惕的站在一旁盯着姜振华。许令晚看到姜振华的那一刻身子颤抖,随即红了眼眶:“你还有脸回来?你和张友田在农场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,何清宁自从看到你们两的丑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大队,所有人都说……她因为受不了你的背叛自杀了。”话毕,许令晚的一侧唇角翘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,看向姜振华的眸中透着诡异的笑意:“是你害了她。”是你害了她……是你害了她……是你害了她……许令晚轻柔的话语在姜振华的脑海中盘旋回荡,最终重重的捶在姜振华的胸口。“不!都怪你!要不是你,我们怎么会来到这个鬼地方,碰到这样恶心的人和事?!”姜振华朝着许令晚的方向冲了过去。知青点内传来一阵阵惊呼。席琳连忙拉着许令晚跑进宿舍并锁上门。下一刻,外面突然变得安静。“没事了,人已经被抓了。”江长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席琳和许令晚走出宿舍,只见姜振华如同一只死狗被伍德华压在地上。伍德华抬起脸,抱歉道:“小同志,对不起啊,给你们带来麻烦了。”伍德华嫌弃的垂眸扫了眼不停地挣扎的姜振华,自从上次那惊鸿一瞥,他现在看到姜振华和张友田就浑身刺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