扬声器有断断续续的杂音，江逐那边传来的。
李与谭心情好，不跟他计较称呼的事，避过他的话问：“江逐，你到家了吗？”
江逐迟疑了下，回答还没。
“哦......”李与谭不知道该接什么，看向窗外，绿竹一片暗鸦，静寂如同潭水。“那你注意安全，早点回家。”
江逐似乎不满意，啧了一声，“怎么，小同学都不问问哥哥在哪？”
尾音轻轻上扬，哄小孩似的，一点点宠溺，一点点诱惑，一点点懒散，一点点威胁。
李与谭感觉自己像被拎起了后颈。
她头肩夹住手机，在书桌前展开书本，才答：“不要总是乱叫啊......我又管不了你。”声音唔哝。
江逐低笑，“怎么管不了，你说我就听。”
李与谭摇头，耳朵与手机摩擦，窸窣作响。
“江逐呀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是不是从来不写作业呀？”
江逐轻咳了一声，“没空。”
李与谭了然，“但是我得做作业呀......你还有别的事吗？”
江逐：“......”
江逐：“小同学，你上次答应我的，换座位做同桌，算不算数？”
李与谭握笔的手一震，草稿纸上划出道黑线，忽然记起那时江逐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眸，逼着她同意才起跑。李与谭重诺，可这件事是他逼着自己......有点犹豫。笔尖在试卷上戳啊戳。
“......”
江逐在等她的回答，于是两个人沉默了一小会儿，只剩那边背景声音嘈杂。
“最近没有考试呀......考完试才能换座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