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不听她的话?

    听了她的话之后满门受她牵连吗?

    到时候,所有人都只会说是她谢皎月的错。

    隐瞒病情不报,高嫁给了世子却没两天便死在了侯府,弄脏了侯府的地不说,还平白惹人晦气。

    面前这个人也只会说是她这个短命的女儿心思恶毒,是她想要攀高枝,到时候所有人都是无辜的,只有她是恶人。

    谢皎月深吸一口气,凌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她红肿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无论我怎么说,皇上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。”

    瘦弱的姑娘站在雪地里,背后竹枝的影子落在她苍白如雪的脸上。

    谢皎月每一个字都说得费力,但是却又要努力把每个字都说清楚。

    她告诉谢夫人:

    “长姐为贵妃,谢如月要嫁入东宫,这对于相府而言,是双喜临门的好事,但对于皇上而言,却是相府野心勃勃的含义。”

    “景阳侯掌澧朝三分之一的兵马,相府把女儿嫁给过去,无异于告诉皇上,祖父在勾结权臣。”

    方才在朝堂之上,皇上询问她祖父如何看的时候,谢皎月方才想起,三年前,祖父便是因为权力过大被皇上忌惮才寻了由头被下狱。

    若是三年前祖父便被抓住了马脚,相府哪里会有今天的风光?

    无非是因为三年前处理这件事的是序淮阳,序淮阳有意徇私才保住了相府。

    谢皎月看着谢夫人道:

    “皇上本就忌惮相府,不会由着我嫁给序淮阳的,无论我在殿下答应与否,陛下都会寻个由头拒了这桩婚事。”

    “不说朝堂之事容不容得着你一个女流之辈插嘴,光拿眼睛来说,在场的人都长了眼睛,朝堂局势哪一个人不比你这个瞎子看得清楚?”

    谢夫人冷冷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“相府百年清誉,你祖父更是奉三朝君主,他看得的局势不比你清楚?”

    “谁都知道你祖父是天下读书人之表率,高风亮节,两袖清风,不过是婚事罢了,怎么会被背上勾结朝臣的罪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