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蕴干笑了几声，道：“我也不知道啊。”她没想到周珩会突然发问，还真的没有想好对策，便只好转移话题。
“可要吃糖？”夏侯蕴递给周珩一颗糖。
其实她以为周珩不会拿这糖的，周珩的大名她还是听说过的，谦谦君子，不食人间烟火，所有美好的词都可形容这样的人，但同样的，疏离感便顺势而生。
但是她没想到的是，周珩真的接过了她手里的糖，“多谢夏侯大人的糖。”说完便放入了自己的袖囊之中。
像周珩这样的君子，便不会担心他接过人的东西再丢弃，所以夏侯蕴还是有些惊讶的。
两人便一起沿着街道逛起来，两人之前在洛阳已经相识，夏侯蕴和他说起话来也不觉的尴尬。
“周大人的病可好些了？”夏侯蕴多次都没有看见周照上朝的，周照是个忠臣，定然是不会站在张后那边，现在朝堂之上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。
每日的早朝热闹的堪比街头的菜市场，平日里自诩高人一等的文人们，也如泼妇一般的你争我吵，半点文人风骨没有，不堪入目。
“家父的病已好很多，多谢夏侯大人的挂记，不日便可复职。”
夏侯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，笑道：“那甚好。”
现在的朝堂之上一半又余都是张后一党，张修远更是嚣张的不可一世，太子的选立本就是关系国本，张后一党当然是想要劝说陛下立张后的儿子李景为太子。
现在的形势对夏侯蕴来说并不算好，李怀这边的势力几乎没有，唯有几个忠实的老臣还在抵抗，李怀唯一的优势便是嫡长子的身份，拥有符合宗法的继承权。
但是最后谁能当上太子，谁都不好说，毕竟最后拍板的还是皇帝，而现在的朝政基本被张后的势力把持，就连皇帝也不得不退居之后。
“夏侯大人，周珩有一事想问。”
“但说无妨。”夏侯蕴其实也能猜到他想要问的。
“如今的朝堂之上，有几分的胜算？”
夏侯蕴看着周珩半晌没有说话，其实她也想知道有几分的胜算，按照现在的处境来看，和张后作对无异于螳臂当车，但是她能怎么办呢？李怀就是她的目标，无论如何都要把他送上皇位。
她笑道：“既然有自己所必要做的事情，何谈什么胜算呢？”
周珩看了她一眼，便没有再说话。
不知不觉之间两人便逛了整条街，在街道的最后居然还有个卖汤面的摊子，居然在街道的最后地方，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，说是奇角旮旯也算不得瞎说。
但是最让夏侯蕴惊奇的便是，就算是在这样的地方，来这里吃面的人也不少，放眼望去，小小的摊位里的座位都坐满了人，还有些人手里捧着个碗蹲在角落里吃着，汤面的热气氤氲了吃面人的笑容，吸溜汤汁的声音此起彼伏，这让夏侯蕴的肚子也跟着叫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