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秋雨如刀,淅淅沥沥。

    楚音的轿子悄无声息地从候府侧门滑入,仿若携着见不得光的隐秘。

    抵达目的地,楚怀谨大手一挥,众人作鸟兽散,只留下小丫鬟芙蕖。

    于楚音而言,这正合心意,此刻的她,实在不愿面对更多人。

    她踏出轿子,目光扫过四周,眸中闪过一抹冷嘲,这是她出嫁前居住的西厢小院。

    芙蕖瞧见楚音的惨状,眼眶瞬间红了,声音带着哭腔:“小姐,您……您怎么成这样了?外头冷,咱快进屋。”

    楚音在芙蕖搀扶下抬脚欲进,身后骤然响起一道娇滴滴的声音,好似春日里绵软却恼人的柳絮:“阿兄,母亲要是瞧见惨兮兮这副样子,保准心疼得厉害,到时候又得埋怨你啦。”

    楚音转身,只见楚蔓蔓不知何时已扭着腰肢晃进院子,整个人像没骨头似的挂在楚怀谨胳膊上,正笑盈盈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楚怀谨深以为然,神色一凛,冷冷朝楚音开口:“把自己收拾利索体面点,晚上母亲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楚音神色平静,目光直直盯着楚怀谨,眼中满是探究。

    三年时光匆匆,楚怀谨的模样却几乎未曾改变,依旧是那棱角分明的五官,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冷酷。

    可是,他那脑子,似乎没有以前聪明了。

    若母亲真疼她怜她,这漫长三年,为何从未踏入大墓半步?

    又怎会默许她被封进那暗无天日的绝境?

    楚怀谨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,莫名火起:“你这般盯着我做甚?难不成还觉得我们都亏欠你了?”

    他明明是加害者,却率先摆出恼怒的姿态。

    楚音面上依旧温柔,轻声唤道:“阿兄,莫要动气,我绝无此意。”

    楚怀谨微怔了下,以前,每每他生气的时候,楚音也会这样温温柔柔地说一声“阿兄,莫要动气”。

    一些久远的记忆忽然撞进他的脑海,心里莫名一酸。

    楚音的话题却转到了别处:“阿兄,你还记得阿旺吗?”

    阿旺是一条狼狗,楚怀谨从小养大的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