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怀仁到底也是在官场混了二十年了,他极力宁定了心神,卑躬屈膝地说道,

    “婚期明年四月,我三月之前啊,就能把嫁妆拼凑出来。”

    他企图拿话点拨一下镇北王:

    我都这么可怜了,聘礼,你就别较真了吧?

    我到时候虚抬几箱子,走一下过场,给外人看看,给你装一个面子就行了……

    萧北铭满脸肃然:

    “苏大人倒也不必如此麻烦,库房里有什么,随便给点什么就行,也不用特意去置办。

    铁柱,这就随苏大人回去,看库房里有什么,随便装五六车回来就行了。”

    苏怀仁吓得呼吸都凝滞了,他现在府库里的东西,也就能装五六车……

    从前,忠勇侯府留下的东西,挥霍了二十年,现在就剩下这么点了。

    这是他留给自己的棺材本,是准备留给自己百年之后办身后事的,怎么能给她啊!

    就算是儿子,他都没打算给啊。

    虽然很惧怕镇北王,但是,自己的棺材本还是得尽力保一下。

    苏怀仁支支吾吾,

    “王爷,现在天色已晚,而且,这里还有这么多东西要收拾,铁柱也走不开,不如改日,我派人送来……”

    萧北铭瞥一眼就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,又开口了,

    “铁柱,去镇北王府叫人帮忙,车马都带够了,一次拉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,王爷!”铁柱可高兴了。

    从前,都是主子单打独斗,这回,可算有人给她撑腰了。

    哪里有这么当爹的,整日惦记女儿的聘礼,就活该被收拾!

    苏怀仁心痛的无法呼吸,早知道镇北王会来这里,他就不来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