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同样慈善的理由勉强说服奉君雄。
又苦熬两日,才和施霏萱约好一起去疗养院,免得她觉察他隐密而焦急的意图。
他觉得自己卑鄙,不光明正大,但却不能透露一丝半点,为了保护他?还是其实只是为了保护自己?保护自己不将自我暴露。
假装固定回医院返诊甩脱楼底记者。奉家少爷JiNg神创伤严重,神态恍惚,暴瘦之类的标题,持续盘踞八卦杂志。
他是瘦了点,日夜思虑令人瘦,但也没这麽夸张。
衣架前,奉柏安对着镜子凝视。
半晌,他苦笑出来,镜里的人也苦笑,最後捡了一件最普通的白sET恤,一件最普通的蓝sE牛仔K。
会不会一切只是意外的巧合?他根本不在那里?那也根本不是他的车?
三辆悍马重新由医院地下停车场开出,施霏萱与他直接在疗养院碰面,小镇平日没什麽人烟,末期疗养院,人人闻之sE变的Ai滋,恶名远播,周围自然荒芜。
奉柏安没说真名,毕竟他现在的行踪还是低调些好,只说是施律师的朋友,
下午yAn光很烈,天上没有一点云。
疗养院由两栋旧楼组成,水泥铺就的小院没有一点生气,热得委靡,窗户焊着白铁防盗窗,门口有两棵不知什麽果树,勉强形成一点凉荫,院外则几座破败工寮,垃圾堆积,苍蝇环绕。
城市角落的异质地,专门收留孤魂野鬼。
奉柏安自小害怕的,所谓会将人吞没的绝望乡野。
下了车,恐阵仗惊扰病人,他请安保队留在车上,这里实在不会有什麽危险,保安组长看了一圈,点头同意。
没惊动人,径直走入疗养院,但他走得很慢,每一步都三顾四望。
这里是教会背景的疗养院,院长由一位修nV担任,熬完与院长的交际寒暄,最後,奉柏安才提出想四下参观,施霏萱抬眼望他。
院长无异议,x前画圣,「愿主降福。」
最边缘,最贫困的病人,不少东南亚面孔,他们飘洋到异乡,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感染这几乎仍是不治之症的疾病,新药昂贵,常人不能负担,其实在这也是等Si,但至少遮风挡雨,不致成为饿殍。
他的母亲与弟弟,是否也曾在这里待过?
他几次差点忍不住开口相询,这里,是不是有一个他那样的人暂时住着?忍住了,好怕启人疑窦,他小心保护的秘密。